据世界卫生组织(WHO)统计,抑郁症已成为全球常见疾病,全球有超过3.5亿人罹患抑郁症,近十年来患者增速约为18%。据估计,全世界每年有5%的成年人患有抑郁症。2020年,抑郁症已经超过心血管疾病成为威胁人类健康的第二大疾患。预测到2030年抑郁症将成为全球疾病负担**的疾病。
据流行病学调查显示,我国抑郁症发病率呈逐年上升趋势。全国泛抑郁症患者超9500万。我国每年大约有28万人自杀,其中40%患有抑郁症。抑郁症已然成为心理健康问题“重灾区”之一。
2019年北京大学第六医院黄悦勤教授团队发表在《柳叶刀·精神病学》(Lancet Psychiatry)的研究首次报告了我国的抑郁症患者中,女性约占65%,67%的抑郁症患者超过35岁。
2021年发表于《柳叶刀》上的研究提到,新冠大流行使得公共卫生安全因素变得突出,但其他和不平等相关的复杂社会因素并未消失,此前已有研究显示,疫情给妇女和年轻人带来的影响最严重。

(2022年抑郁症蓝皮书) 《2022年抑郁症蓝皮书》研究指出,国内女性患病率高于男性,失业者高于就业者,分居、丧偶或离婚者高于已婚或同居者。女性患病率为男性2倍,4成产后抑郁被漠视。从性别视角出发,女性更容易被抑郁症“找上门”,其抑郁占比高达68%,约为男性患病率的2倍。相比男性,女性通常面临着更复杂的心理问题。

蓝皮书显示,产后和更年期是女性抑郁的高发时期。63%的女性曾罹患产后抑郁,主要因素包括社会家庭身份的变化、哺乳喂奶、家庭关系等。值得警惕的是,40%的女性在患上产后抑郁时被家人漠视,部分家属对女性产后抑郁的认知仍然停留在“矫情”层面,甚至出言讽刺。而在更年期,女性面临着来自子女、家庭和社会等方面的压力,其抑郁发作常伴随着“无助”“孤独”“烦躁”等不良情绪。
那在我们的认知中,抑郁症的表现有哪些呢?
抑郁症的患者早期一般有以下几种表现:1. 心情低落。长时间处于情感低落的状态,总是萌生出抑郁悲观的心理。2. 部分患者会出现自我评价降低以及感觉自己无用、无望、无价值的现象,还可能出现自责自罪的心理。3. 思维迟钝、语速明显减慢。4. 意志活动减退,如生活被动、不想做事、不愿与他人接触交往等。其实,大部分患有抑郁症的人,并不是每时每刻都在抑郁的情绪里面,是间歇性发作,时而正常时而抑郁。
“微笑抑郁症”是抑郁症的特殊表现形式之一,这类患者因工作、自尊心、礼节等需要,通常在人前面带笑容,只有在独处或面对亲近的人时,才会表现出失落、痛苦等抑郁相关症状。特别之处在于表面上并不会显露出抑郁,反而会面带微笑,但是内心情绪低落、愉悦感丧失等,还可能伴有失眠、思维迟缓、乏力、疼痛等情况。

欸,肠道健康的人,心情好像也比较愉悦;
好像是这么回事吼!随着时代的进步、生活水平不断的提高,抑郁症患者人数也在逐年增加,对于抑郁症的研究也从未停止过。目前有很多的研究表明,肠道健康的人,心情也比较愉悦;这说明抑郁症与肠道菌群有着一定的关联!
研究发现定植在人类肠道中的菌群数量庞大,种类丰富;其携带的基因至少是人类编码基因的150倍,另外在人类所转录的超过400万个信使核糖核苷酸(ribotide,RNA)中大约有4000个来自于肠道微生物菌组,其结果说明肠道微生物组广泛参与人体各项生理活动,影响着宿主健康[1]。目前已有的研究提示抑郁、焦虑等心理疾病与微生态失调可能有关[2],使我们对人体行为和情绪的调控有了全新的认识,因此我们应该重新思考并正视肠道微生态在精神健康和疾病治疗中可能起到的重要作用。
GBA(亦称葡萄糖神经酰胺酶或酸性β-葡糖苷酶)是大脑通过中枢神经系统(central nerv-ous system,CNS)、迷走神经( vagus nerve)、肠系神经系统( enteric nervoussystem,ENS)等与肠道进行双相应答的神经–内分泌网络,在应激、情绪认知等方面有着重要的作用。美国一项研究发现益生菌可以改善小鼠的焦虑抑郁情绪,但在切断迷走神经后,这种改善作用减弱甚至消失[3],推测其可能是通过GBA由迷走神经而介导。故肠道菌群和抑郁症之间可能是通过肠脑轴而相互影响,相互作用[4],其中迷走神经是联系两者的重要途径。

1、抑郁症改变肠道菌群Jiang等[5]通过对细菌基因测序分析了健康人群和抑郁患者肠道菌群菌落结构,结果发现抑郁患者肠道致病肠杆菌科和致炎性菌比例明显升高,而抗炎菌科比例显著降低。Nascriba-frouei等[6]比较了抑郁患者和正常人排泄物的微生物群,发现抑郁患者盲肠菌群发生改变,主要表现为拟杆菌属比例过高而毛螺菌科明显不足。我们知道长期处于应激状态容易引起抑郁样行为,在使用荧光原位杂交法综合分析小鼠复合腔时,发现应激压力环境下会导致疣微菌门的缺失,成倍增加梭状芽孢杆菌,也会增加低丰度肠球菌和乳酸菌的丰富度[7]。另外Park等[8]研究发现,切除嗅球的小鼠肠道活动会发生改变。同时,该研究也发现小鼠的c-Fos活动、血清素的水平和盲肠的蠕动都会伴随着肠道菌群的改变而改变。综上所述,处于抑郁状态的人或动物,其肠道内的优势益生菌属(如疣微菌属)活动可能会明显下降,同时,伴随着菌群的改变,相关细胞因子丧失部分功能可能会导致大脑中枢相
关功能紊乱,反过来通过负反馈又可能影响着抑郁情绪的发生发展。

2、肠道菌群影响着抑郁症有研究[9]发现,提取抑郁患者和健康对照的肠道菌群植入无菌小鼠体内,植入抑郁患者的肠道菌群能够导致正常小鼠抑郁样状态,这表明肠道菌群的紊乱与抑郁之间可能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有些学者认为菌群的转移导致抑郁,其机制是细菌刺激了肠黏膜固有层的间质淋巴结免疫细胞并释放了如IgM ( immunoglobulin M,IgM)和IgA( immunoglobulin A,IgA)等免疫球蛋白,使细胞紧密连接出现松动,造成系统性炎症形成慢性抑郁;也有人认为系统炎症激活了小胶质细胞,从而影响迷走神经系统导致神经功能变化。
越来越多的研究提示,肠道菌群在下丘脑–垂体–肾上腺(hypothalamic-pituitary-adrenal axis,HPA)的发育和调控中作用变的越来越明显。抑郁病人通常都伴有HPA轴功能亢进,且外周血皮质醇升高。当应激刺激大脑皮层时,大脑皮层将信号传递到下丘脑,再通过HPA轴增加血清皮质醇的浓度,同时也伴随着脑脊液中促皮质激素释放激素水平的升高。结肠黏膜中存在CRH和CRH表达的相关区域,当CRH作用于肠道上皮细胞时,肠道屏障失去效应导致上皮细胞功能紊乱,反过来给菌群提供一个直接通过肠黏膜作用于免疫细胞和神经细胞的途径,从而影响CNS,引起脑功能和认知行为的改变。另外,有研究发现[10],糖皮质激素通过作用于富含糖皮质激素受体(glucocorti-coid receptors,GR)的海马神经前体细胞,产生应激损伤,从而使实验鼠产生抑郁样状态。Hughes等研究[11]发现肠出血性大肠杆菌暴露于肾上腺素和去甲肾上腺素( norepinephrine,NE)或通过QseC受体结合肾上腺素都会使其毒性增加,这也从侧面说明内分泌系统与肠道微生态存在着某种关系。因此,伴随着HPA轴的改变,机体可能会产生一系列信号变化,从而损伤海马前体细胞而产生情绪低落等抑郁
症状。

有研究[12]提示,肠道微生物组和肠道上皮细胞、淋巴组织以及胃肠道疾病之间存在着很微妙的平衡,这种平衡一旦被打破就可能导致病态。益生菌往往可以保持这种平衡,益生菌的工作机制是一个异常复杂的网络机制,包括病原体的位移、与对立的细菌竞争代谢、抑制某些细菌的增殖和移位、增强肠黏膜的屏障功能,以及对肠道感觉神经元钙钾离子通道的影响和调节免疫系统在肠上皮细胞的通道信号等[13]。
目前的研究表明抑郁症会影响肠道菌群的平衡,反过来,肠道菌群也会影响大脑的神经递质,从而影响情绪和行为。
研究表明,补充适量的益生元和益生菌调节肠道菌群组成,有助于减少焦虑和抑郁。
01
益生菌
益生菌是指当摄入足够数量时会对宿主产生健康效应的活微生物。益生菌主要通过与宿主微生物及其肠黏膜上皮的相互作用,对宿主产生健康效应。临床前研究发现,多种菌株具有改善宿主代谢、免疫、内分泌功能和延缓衰老的作用。某些菌株还在改善焦虑症、抑郁症和ASD等神经精神系统疾病的行为学症状方面表现出有较好的疗效,由此也被一些学者称为“精神益生菌”。
02
益生元
国际上将益生元定义为可被宿主微生物选择性利用,从而改善宿主健康状况的物质。益生元的主要类别之一是膳食纤维,包括低聚果糖、低聚半乳糖、抗性淀粉和其他可溶性膳食纤维,典型的膳食来源途径有水果、蔬菜和谷物等。补充益生元可降低应激反应程度,改善焦虑和抑郁样行为,并促进海马体突触效能提高,包括上调脑源性神经营养因子表达,增强下丘脑神经元活动,增强大脑的认知和学习功能。
03
菌群移植
菌群移植是一种新型、也是最有效的重建和调整肠道菌群的方法。研究表明,ASD、帕金森病等多种神经精神系统疾病患者都能自菌群移植治疗中获益:菌群移植可以改善肠道微生物群的多样性,缓解胃肠道症状。文中指出,目前已开展菌群移植治疗功能性胃肠道疾病、焦虑症、抑郁症、ASD和帕金森病等患者并取得良好成效。患者在菌群移植治疗过程中及随访期间均无严重不良事件发生。
随着全球对益生菌的研究其有益作用越来越得到大家的认可,无论是针对抑郁还是焦虑,补充益生菌可能是治疗精神心理疾病的一种新的方法或辅助治疗方法,但由于其研究还相对匮乏,具体作用机制还需进一步探索。
综上,肠道中这些复杂的微生物群被称是被遗忘的器官,因为它对宿主的代谢,内分泌、中枢系统以及免疫系统的功能和发展可能有着多重作用,在临床疾病中也可能具有潜在的转译作用,因此,我们应该更深入地去了解肠道微生态,了解其潜在的作用机制,以便于更好地服务于临床,服务于人类健康。